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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提出的“有意味的形式”——也不过是希望把塞尚的观点赋予理论形态而已。事实上,作为现代艺术最初的理论话语,形式主义艺术论本来就是作为后印象派的自觉回应而出现的,正是布鲁姆斯伯里集团的罗杰?弗莱,把塞尚、凡?高、高更等人的实验,称为“后印象主义”。

  克莱夫?贝尔极力想说明而看来又无力说明的“有意味的形式”,到了苏珊?朗格的符号论艺术美学、阿恩海姆的格式塔视觉心理学理论中,才获得了较完备的逻辑陈述。假如我们对20世纪前期的文学理论稍有了解,便很容易看出,形式主义艺术论的这一套观念,在俄国形式主义、布拉格学派、英美新批评派、结构主义文论中,能得到精致的说明。我们注意到,正如语言学方法在“形式主义-结构主义”文论的历史递进关系中显示了愈益深入的重要性,从克莱夫?贝尔、罗杰?弗莱,到苏珊?朗格、阿恩海姆,一种类似语言学的分析方法也越来越发挥了视觉传达研究的价值。在克莱夫?贝尔和罗杰?弗莱这里,形式还是想被说清却终于无以言说的“意味”到苏珊?朗格这里,形式成为“情感的符号”,明确了作为情感传达的类语言功能;而到了阿恩海姆那里,视觉形式最终变成了思维的载体,来公然争夺语言的权限了。要是仔细考察阿恩海姆来回运用的那些关键词——视觉思维、完形、场、张力、力的构式、异形同构、简化原则,等一一我们会发现,它们不仅套用了心理学、物理学的概念,还有从语言学得来的启示,特别是为形式主义诗论所过滤了的语言学。

  这样,20世纪前期的视觉艺术理论和文学理论,便可在艺术本体论的共同诉求中,两心无猜、投桃报李了。也正是在艺术本体论这里,文学和艺术理论开始获得现代性。塞尚说,“画面自有其真实性”俄国形式派称,文学作品是“意识之外的现实”。两样说法,实在只是同一种想法而已。从野兽派到抽象主义所倡导的.“非描绘性”,也不过是什克洛夫斯基“陌生化”理论在视觉艺术语境中的出场罢了。

  雅可布森提出“文学性”,克莱夫?贝尔提出“有意味的形式”“文学性”使一部书写文本成为了文学作品,“有意味的形式”使视觉图像成为了艺术作品。而且,在一种被表述为“张力”(tension)的共同感觉要素中,“文学性”和“有意味的形式”获得了本体论的统一。在我看来,对艺术本体论而言,张力论的价值是怎么强调都不过分的。正是张力论,将形式本体论研究推进到了语言学层面,从而使“文学性”或“有意味的形式”不再显得好像是故弄玄虚了。

  到了语言学研究的层面,在本体论批评家的眼中,“文学性”就应该像科学实证的对象那样,具备客观品格了,因而,在一定意义上,也成了与物质相类似的东西。新批评派理论家维姆萨特说,诗歌是“言语的雕像”(verbalicon)①,这句话听上去就如兰色姆的“构架-肌质论”,令人嗅到了“文学性”的物质性味道,尽管二人在对构架-肌质的关系理解上分歧甚大。不过,要是暂时不考虑德里达的“白色神话”,文学,除了语言的声音层面,我们还只好承认,它差不多只是由隐喻、悖论、反讽、歧义等修辞手段所构成的虚拟的雕像。但在视觉艺术这里,塞尚、立体主义者和抽象主义者,却希望建立存在于物质现实中的雕像。他们就好像在自告奋勇地为文学本体论制造物证。

  塞尚用静物为材料,去构筑一个具有体积感、重量感、空间感和结构感的画面世界,赋予画面本身以“体”的结构,从而见证其真实性。他对物质对象进行有限度的抽象,通过将画面构成要素还原为圆锥、圆柱和球体等“元形式”,旨在引导观众越过描绘对象,去感受具有几何性、构成性的视觉语言结构。不过,塞尚的语言还是以视觉性的线、面、形、色为内容的,对他而言,物质感还停留在修辞性层面上。直到综合立体主义,创立了结合多种材料的拼贴画,才使物质材料上升为语言要素,从而使绘画的物质性变成了现实。综合立体主义并不像以后的达达主义或波普艺术,带着解构传统艺术的目的运用拼贴,而是仍未超出本体论范围,它在绘画中引入拼贴要素,毋宁说,是要通过加强绘画的物质性,把塞尚汲汲以求“画面真实性”赋予实体化的客观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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