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国建立后,由于助推国家建设和统一的需要,舆论渐趋加强对国民与国家之间权利与义务关系的强调,“国语”的重要性被纳入到“国家—国民”的话语叙述之中。蔡元培就认为国语是“融洽国民感情的媒介,是个人求知识,谋职业的应用,是服务于民族国家,尽一个国民应尽责任的应用工具。”远在日本的华侨呼吁只有学习统一的国语,才能“做中华民国统一国家的大国民”。
而在1920年代,军阀混战、国家分裂,许多人寄希望于国语的推广能加强地方军阀对整体的认同,实现全国政治上的统一。倪海曙认为,民初旧的封建势力很快转变成军阀割据的状态,连年内战,“使当时每一个中国人都感到政治统一的需要,于是许多人又都从统一上着想,这种意识反映到语文改革上,便造成了注音字母与国语运动的合流,使‘待用文字’的注音字母转变成了‘统一国语’的注音字母。”这正如时人所希望的那样,“方今南北纷争,忧国之士力谋统一,但统一南北,非先联络感情,则言语之效力乃大”。这种国语统一观反映了时人现实需求。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众多精英认为语言不统一,方言隔膜造成了国人之间犹如一盘散沙,国族性不强。国民和国家之间的隔膜状态造成了国民只知个人、家族、乡土而不知国家、民族,正如蔡元培所言:“中国人民肯替家族、地方牺牲,而不肯替国家牺牲,就是因为感情的不融洽,像广东一省,广州、潮州、汀州、漳州都各有各的语言,所有时起纠葛,虽然也有其他种原因,但是语言的不统一,总是一个重大原因。”所以在支持国语统一运动的人看来,国语就是一个民族共同体的象征,是“国民精神所寄托”,只有“国语统一,国民精神才能统一,现代的国家,没有不承认的”。而民众只有在操持了共同的语言之后,“国民统一之精神,自随而勃发,驯之五族一志,四亿同心,后扩充军备,以固国防,振兴实业,以裕国计,普及义务教育以培国本,发达科学技艺,以宏国用,种种问题皆得迎刃而解矣。”
不同的拼音方案
自从西方人东来中国,并尝试学官话,自然需要创制用来记录汉字读音之拼音系统。多年来,曾经有不少拼音系统推出。19世纪时,最先出现的就是威妥玛拼音,根据其发明者命名。1906年,标准邮政式拼音推出,同样是不太规则的系统,也多数用于地名。
以上两种系统当前仍被使用,但渐渐被汉语拼音取代,如今多数只是出现在旧课本或历史书等。
20世纪时,有些中国语言学专家提出数个转写系统,而其中一个更是全新拼音系统:注音符号,到当前为止,最成功的转写系统是汉语拼音,亦即中国大陆政府在1958年推出的方案。联合国及其他国际组织如今也部分采用汉语拼音。
在20世纪初至1980年代,一直有人不少人,也曾包括中国大陆,认为汉语应该走抛弃汉字的拉丁拼音化道路。持这种意见的人中最著名者为毛泽东,其“汉语一定要拉丁化”的论断被编入了中国大陆80年代之前的教材。由于汉语拉丁化运动采取的是汉语标准语的语音系统,因此汉语标准语的拼读系统得到了运动支持者的重视,其中以汉语拼音为甚。拉丁化方案最后被放弃,基于汉语包含非常多同音词。汉字与古代文学和文化息息相关,汉语的构词方式使得汉文书籍一般比英文书籍容易读懂,种种原因令汉语拉丁化运动推行甚为困难。中华人民共和国官方已经放弃放弃拉丁化方案,汉语拼音主要用于小学汉语发音教学。
80年代之后,随着汉字的计算机输入问题得到彻底的解决,汉语拉丁化运动已逐渐平息。中华人民共和国官方亦不再采取这种论调。但民间仍有拉丁化运动的支持者。而耶鲁拼法则不太受欢迎,也比较过时,却更能代表官话的音位。
1949年以前
现代汉语标准语继承于始于北宋、定命于元明的“官话”体系。1909年,清政府设立了“国语编审委员会”,将当时通用的官话正式命名为国语。这是汉语首次得到官方命名。
新老国音1911年,中华民国成立后,后年2月在北平召开了“中国读音统一会”制定了史称老国音的国音系统,确定了以“京音为主,兼顾南北”的国音,具有入声。同期并制定了注音字母第一式。1919年9月编辑出版了《中华民国国音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