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就绘画与设计界的传统语言的形式(单指点、线、面)而言,则有几何学的界定、心理学的界定、过程主义(即无果)的界定、错视学的界定等等。总之,同一艺术对象的客观实体可作多元的界定;认识与应用在艺术表现中各有各的定向。色彩也同样如此,中国水墨画为了求得去欲呈慧、清心雅致的审美标准,从而简略了光效应中的所有色彩,而在水墨中寻求干、湿、浓、淡、焦,即所谓的“五色”。对色彩而言,“水墨”(黑白二分,阴阳互现)就是中国水墨画的色彩语言,这是典型的士大夫文化观念所界定的,从而导致了中国“水墨”画派。在中国文化中,“太极”则是“知黑守白”,表阴、阳两极,并认为此两极的和谐运行,有如宇宙本体的守恒定律一样,这不能不说“水墨画”的呈现,意味着文人墨客再现了“宇宙本体”的审美特性与真实的道家文化观。而西洋画的形、光、色、质等。由于以相对客观呈现的认知方式为基准,对自然表象作客观解析与表现,从而获得有如照片似的审美效应。可见,如若绘画与设计乃致各种艺术门类,其本质是从人性特征的某点出发。
据分类学原理,知识分为“纯粹知识”与“应用知识”两类,如若我们所学知识大多属于“纯粹知识”的话,那么“应用知识”的提升则成了自我认识能力的问题,立意与能力指向与观念是的关键所在。只有将上述两类知识有机地结合、定性后,“纯粹知识与应用知识”方能显示出能力与观念的统一。一如对点、线、面、形态的有效界定,对明暗、色性、质地的有效配搭,对透视法、构成法(大小与方向,位置与空间,节奏与均衡,对立与统一,分解与整合、方法与技巧)等诸法则应用。这一系列的所谓“纯粹知识”,我们怎样去表现观念中的主题,就成了我们对纯粹知识的理解方能到达便通的应用。从而既不舍弃“纯粹知识”,而又合理便通地使用这些有效的艺术,来解决“观念”这一问题。否则,就会受到所学“纯粹知识”的制约,从而导致地拼凑与堆积,“纯粹知识”就会障碍自我认识能力,失去自我构建观念的主动权,在这种被动的情形下产生不了艺术的感染力,找不到个性化的艺术语言。所以,“语言”选择重在观念、重在塑“意”,即重在“性相特征”的构造与把握。
还有一点必须指出的是,选择重在“合适”。所谓“合适”,就是选择与既然定的性相特征相关的,能最忠实地表达某种艺术观念的艺术语言。比如旨在咫尺间创造无限天地的中国山水画,正是因为他有“内化”的认识能力,并能动地运用相匹配的构图散点透视等法则,因而能突破有限,“黑”是实体,“白”是空间,创造无限。否则,没有预先“贴切”的观念界定,或不明确意境,简单的“合适”、“贴切”、“匹配”的艺术选择就难以进行,因为任何选择都,要能够经得(诸如形、色等要素整合,再现“性相特征”)起“观念”的。
绘画与设计艺术中“性相特征”的表象,如同文字艺术一样,语汇众多,选择各异,不同的语言塑造出不同的个性形象,不同形态色质的点、线、面,适合于不同质的“观念”要求,“贴切”与“合适”的表意,在这种意义上,方能显示其“性相特征”。从古典主义到后现代主义,流派众多,无不是从特定的自我认识(绘画语言)界定出发,创造性的表达了某种主义;“个性化”展示并由此产生,其“人文”特性的扩充与演进方能呈现。因此,在不同的长河中不断地向前推进,创造出各不相同的、新的标准,也充分地展现了不同的“性相特征”的底蕴与“人性本体”即时代精神。
总之,语言选择的前导,重在作者观照某一特定特征下所界定的某种观念定位。如同只用“点”来作画与设计,或者只用“线”来设计与作画,那么这一基本的界定,对“点”与“线”赋予了一个特定的“性相”内涵。在这样的界定中,“点”或“线”在它们的大小、色相、色性、明度、疏密、技法、质材、技法等均出于对“点”或“线”的不断演化。这种演化过程即变成了“点”或“线”的词组与语言,从而在“点”或“线”形下这一特殊语言所演化出的设计世界或绘画世界中,表现出独特的“性相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