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换声符:“饋”的两种写法“饋”和“餽”。《说文》:“饋,从食貴声。求位切。”“餽,吴人谓祭曰餽。从食从鬼,鬼亦声。俱位切。又音饋。”声符“貴”和“鬼”可互换。“璇”的两种写法“璇”和“璿”。《说文》:“璿,从玉睿声。似沿切。”《广韵》:“璇,似宣切。”声符“旋”和“睿”可互换。
六、形体的简省或增繁
1。简化
随着字形向着记号化的方向发展,书写的经济性和其它一些原因,一些俗字形体反映出简化的趋势。
“寧”和“寕”。关于“寧”,《说文》:“从丂寍声。”“寕”字将声符中的“心”简化为横笔,改变了声符的形体结构。
“竝”和“並”。关于“竝”,《说文》:“併也。从二立。”后者将前者的笔画加以糅合,两个立字的中间两点变成两竖,上下两横由断笔变为连笔,笔画变少了,书写也方便了。不过“竝”表示两个立字的构形理据也隐匿了。
“霑”和“沾”。关于“霑”《说文》:“从雨沾声。”《集韵》通作“沾”。“霑”省掉了义符“雨”,保留声符,形成了“沾”这个字形。可能因为“沾”字左边的“水”和“雨”意义相关,替代了其作用所致。
“寶”和“珤”。关于“寶”,《说文解字》:“从宀从王从貝,缶声。”“珤”,是将“寶”义符中的“宀”、“貝”部分省去而形成的。
2。繁化
“佞”和“倿”。关于“佞”,《说文》:“从女。仁声。”“倿”字的右上部变成了“立”,这是改变了声符形体结构的一种演变。
此外,还有为强化意义出现的增加义符的情况。
如:“果”和“菓”。《妙法莲华经讲经文》:“采菓给(汲)水,拾薪设食。”“菓”的草字头强化了果实的植物属性。
“舞”和“儛”。《大般涅盘经》(卷十一):“或歌或儛,或身转动。”
“亻”亦强化了人的活动义。
除了义符的变化,还有增繁声符的情况。
如:“忙”和“恾”。《燕子赋》:“浑家大小,亦(一)总惊忙(恾)。”右边的声符“亡”增繁为“芒”。
我们基于《敦煌俗字典》中“同字异形”的部分情况,探讨了汉字形体演变的一些途径。汉字的形体由图像走向笔画化或记号化经历了一个漫长过程。在历时层面和共时层面相互交织的情况下,看待汉字的不同形体时,不能“一刀切”地只从一个平面来分析这些字形,认为某些字形是后来新造出来的或者是讹误现象等。应该把它们放到整个时空链条里,看到演进过程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囿于材料和学识,笔者对此也只作了一个冰山一角的粗略探讨。关于汉字多途演变的内部机制,留待将来再作更为深入透彻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