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当中,对于“围城”这个比喻和概念,钱钟书在小说里对“冲进城里”以及“逃出城外”都是持否定态度的。围城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讽刺,每个人给自己设定了理想人生,例如,方鸿渐给自己定下了理想的人生和向往,他就已经开始修筑着自己的围城,而现实又是另外一部分的围墙,这两个围墙合并到一起,就是一座封闭的圆形围城。所以,方鸿渐一开始便是在围城之外去追求自由、爱情,但是他其实也是在围城另一个围墙里,而方鸿渐从围城的外围,冲进了围城之中,实际也是为了婚姻,为了事业,最终又只能坠落到现实的低谷中。方鸿渐最终忍无可忍,决定再一次跳出这个围城,其实他是否能够走出去,钱钟书先生并没有在小说当中把这一点明确出来。从这一点的处理上,对于方鸿渐这种人生,钱钟书其实是否定的,但是钱钟书并不希望修筑一个思想的围城,而方鸿渐,能否摆脱围城,关键仍在于他自己。正如钱钟书所说,人生虽然是痛苦的,但是并不是悲观的,对于围城里的方鸿渐,钱钟书仍然给他一条出去的路。
此外,“围城”还是一座文化的围城,这一点钱钟书在小说中的三闾大学,就巧妙地运用了这种讽喻。在三闾大学中,决定要在学校里面实行导师制度。导师制度其实是英国剑桥以及牛津大学对于学生的一种训导方式,原本是学生和老师一起生活,平等相处的关系。不过在三闾大学中,却变成了假道学的绝妙讽刺。
小说中的三闾大学正是处在文化的围城之中,他们把封建主义的思想,加诸于导师制度上,西方的文明在中国传统文化下,变成了一个畸形的制度,变成了连坐、男女授受不亲的制度,所以三闾大学的教师赵辛楣就感慨“外国的东西,来中国,来一件,毁一件,中国真厉害”,这句话既幽默,又非常讽刺。知识分子的自我嘲讽,反倒把“围城”当中的实质给点出来了。而事实上,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与人生,必然是痛苦的,必然是要踏破围城的,而这个过程,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说,虽然痛苦,但是不需要悲观,前路就在脚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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