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梦意象的美学研究
南唐后主李煜的词获得了历代文人的赞誉,这与他在词作中广泛运用的意象是分不开的,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搜集整理的一篇关于李煜词梦意象探究的论文范文,欢迎阅读。
李煜,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莲峰居士,彭城(今江苏徐州)人。作为一位词人,李后主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据笔者收集的资料显示,李煜一共有34首词传世,而“梦”意象占了很大的比重,一共出现在13首词作中。李后主的人生经历了前后两个反差极大的阶段。不论是前期的纸醉金迷,还是后期的屈辱度日,他词中的梦境都成为他满足愿望的最短途径。
一、算来一梦浮生――李煜词梦意象类型
李后主的梦词从内容上来看大致可归纳为三类: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男欢女爱之梦,国破家亡、酒入愁肠的颓唐之梦和趋向空寂、复归于宁静的空无之梦。
(一)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男欢女爱之梦
刘毓盘评论李煜“于富贵时能做富贵语,愁苦时能做愁苦语。无一字不真,无一字不俊,温氏以后,为五季一大宗”。在亡国之后,李煜写了一首又一首的愁苦之词。而亡国之前,李煜却是写尽了富贵之辞。这一类的梦词有“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采桑子》)等。在这些词中,李后主将视线定格于女子。有时,女子是梦的主体,有时又是梦的对象。
(二) 国破家亡、酒入愁肠的颓唐之梦
李煜只活了短短的四十二年,最后几年犹为辛酸:其弟李从善入宋被扣为人质、爱子仲宣意外夭折、挚爱皇后娥皇病逝。骨肉分离、丧子亡妻止痛已经压得李后主喘不过气来,雪上加霜,南唐王朝,覆灭了。李后主终究还是递上了一纸降书,成为了屈辱同行的“违命侯”。此时的李煜,没有退路,也没有前方,他能做的,只是寄情于梦中,在梦中追忆故国故人,重温过往的生活。这一类的梦词有“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清平乐》)等。在这一类残梦中,“梦”多与“酒”相伴,来道出李后主的酒入愁肠、梦中颓唐。
(三) 趋向空寂、复归于宁静的空无之梦
在国破家亡、酒入愁肠的颓唐之梦里,李后主一遍又一遍地重温着以往的奢华生活。然后又在梦醒时分加剧自己的亡国之痛。当这种痛苦使他觉得不堪重负时,他就会滋生对自我生存状态的否定,这种否定就会使他陷入“空无之梦”。
这一类梦词有“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乌夜啼》)等。以《乌夜啼》为例: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唯有酒和梦还尚属于亡国后的李煜,其他一无所有。在秋天的深夜里辗转反侧,似醉似醒,往事一帧一帧回放。在这样的场景下,李煜似乎明白了什么:世事就好像流水一般,流走了就消失殆尽,不留丝毫痕迹。放歌纵酒成了李后主的最终选择,不可名状的醉乡成了他的最后归宿。
二、 流年梦惆怅――李煜词梦意象的内涵
梦,是人物心理中的潜意识活动的表现,梦境是客观世界现实生活的非有序化、形象与变形的反映。文人常常借助于记梦的手段来充分地发挥想象,把真实的情意融入虚幻的梦境里,形成独特的意境和艺术感染力。荣格在《梦的心理学通论》中说:“梦是对无意识真实状态的一种自我和象征性自我描述。梦具有虚幻性,怪诞性,恍惚性,超越性,满足性,宽慰性,自知性,不知性,不由自主性等特点。”李后主的词作中,梦词占了相当大的比重,这与李后主的人生经历有密切的联系。作为南唐国君的李后主,梦词便是他如梦般的生活写照;作为阶下之囚的李煜,梦词流露了他如梦般潜意识下的自我感伤情感。李后主善于通过梦意象的描写来揭示人的内心世界、浓缩外界信息。李后主用他的奔放自然之笔洒脱地勾勒出一个个纯情而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