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四端之心具有以恻隐为根基、其他三者次第展开的逻辑结构。周海春先生对四端及其结构的分析显然偏离了孟子言四端之心的本质意涵。周先生其实是从具体的社会关系及其规范的角度论述四端之间的关联,而并非在根源性道德意义上加以论述。如此所导致的问题是,四者之间的关系显得混乱而没有次序。如周先生一方面说是非之心没有伴随恻隐之心很危险,一方面又说恻隐之心亦必须有是非之心的引导。而在面对是非之心与羞恶之心的纠缠的时候,周先生不能不别出心裁地认为羞恶本身亦包含的是非不过是“一般的是非”,而是非之心所谓的是非则是具体的以“仁义”为内容的是非。以上论述我们最多只能视为周先生个人的心得与体会,与孟子所言已没有多大关系。
结语
经由上文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四端之心在孟子哲学中具有根基性的地位,它是性善论得以确立的前提,同时也是道德行为得以可能的最内在而稳固的根基。并且,四端之间并非简单并列的关系,四者以恻隐为根基,羞恶、辞让(恭敬)、是非三者则是以恻隐为基础而次第展开的,这可视为以儒家哲学整体背景为视角对四端之内在结构的一个可能性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