鲧死之后,其的“志气”并没有消亡。三年之后在其未腐的尸体内腹生了禹,随后其的尸体则化为了黄熊或者是黄龙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③大禹则是继承了其父的能力与职责最终治理了洪水,通过禅让继承了舜的天下。鲧的结局无疑是比普氏要高出了许多,普氏是令人失望的“泯然众人矣”而鲧则是继续不屈的奋争着。
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鲧支持尧的儿子丹朱继承帝位,这无疑也是对于上古时期“禅让制”的变革,在另一个层面上说则是对于“世袭制”的探索。④鲧失败了,在其子孙的身上却得到了实现。从这一点而言,鲧无异于可以看作是中国最早的政治改革者!
三、涅槃经
通过普罗米修斯与鲧的事例,我们不难发现一个问题,即在感动天地古今的殉道之后掩盖着的那些灰色的因素!如果揭开这层殉道的光鲜外衣,我们不难看出其掩盖的那种现实对于理想的束缚与压榨!殉道只是一种理想在现实面前的低头,更是一种人类进化发展中产生的千古悲凉。
佛与侠一直是在中国的大地上无法彻底铲除的存在,当然在中国本土产生的时间上二者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侠在战国时期即已经十分广泛的传播,战国时期的墨家能够成为与儒家相抗衡的一家已经足以证明了侠在当时社会的成熟程度。佛虽然在东汉时期才传到中国,但是经历了最初的被敌视到后来逐渐成为了人民思想中的一块安慰之地,甚至至今依然在人民的思想和生活中占据着重要位置,这些也足以证明其已经在中国的土地上生了根发了芽并成长了起来。
二者虽然产生于不同的地方,在中国的发展情况也甚为不同,但是二者之间的相似之处是极其多的,甚至在某些层面上二者是可以看作是一对孪生子。
佛家倡导的是超脱于世外,通过修行到达彼岸世界,通过今生的修行为善铸造来世的幸福。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也是经历了长期的融合内化才真正成为了中国人认同的宗教,佛教众宗派中禅宗无疑是做得最好的!佛教在中国的极为兴盛时期是在南北朝和五代时期,“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无疑在侧面说明佛教的兴盛时期无疑也是社会最为动乱的时期。当人们的基本生活无法在世俗中得到满足,当人们的理想在现实面前屡屡受挫的时期,佛教的超脱无疑成为了世人的一种消极向往。当然这种向往更多的是得到一种安定的生活,是一种理想的寄托。对于普通人而言最为高尚的理想就是一份安定的生活一个小小的理想,当这一切在本应得到满足的俗世面前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世人也唯有去寻找另一份寄托,而佛教此时无疑是充当了这种挽救者的角色。
佛教讲的是通过修行以获得来世。但是对于普通德中国人而言最为重要的无疑就是今生,这也是为何佛教在中国一直无法成为国教的原因之一。可是当本应满足世人“今生”的执政者无法满足世人的时候,世人必然要去寻找另外一种寄托。佛教的“来世”无疑为世人敞开了一扇窗,当然佛教的超脱满足最深的被诱惑者的正是世人中那种力量不足者。当世俗之中无法找到满足自身需求而自身的力量又无法去主动积极的寻求之后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超脱于物外了,找一处暂时安静的地方满足自身的基本需求进而修修来世无疑就成为世人的一种最为美好的追求。
至于那部分具有争夺力量的人则是选择了与佛的超脱相对的“侠”。当然此处的“具有力量”也是一种无力的写照,如果自身的力量真的足够强大则也不必去躲藏了,完全应该去教苍天换容颜了!至少也可以成为苍月笔下“夏雨冰”①之类的“堕落天使型”的殉道者了。
侠,在历代的统治者眼中都是一个敏感存在。侠,在某一层面上也就意味着“武”,而“武”无疑是一个奇特的存在。每个帝王在征战天下的时候最为器重的无疑就是武将,而当天下一旦稍微稳定之后最为其所忌讳的也就是这些武将,这也无怪乎历代建国帝王都在建国之初就斩杀这些功臣,并且随后就大力的启用文臣了。对于统治者而言即便是再嚣张的文人也比不上一个安静的武士,前者毕竟只是嘴皮子而已后者无疑是可能导致血光之灾的。
侠之中的大部分人则是那些被统治阶层斥之为“以武犯禁”的义士,这也是人民眼中侠的主要代表。侠的产生原因其实就是世俗的不稳,也就是统治阶层的失职。如果人民的生活能够稳定,人民的小小愿望可以满足,人民的那些冤屈可以在统治阶层那里得到伸张,统治阶层把百姓当作自己同等的存在而不去任意的欺凌,侠怎么可能兴起?侠的兴盛无疑就是社会的不稳不公的产物,如果人人能够安宁的话谁会去过朝夕不保的生活。侠士在某个层面上而言无疑也是“殉道者”,他们在世人的冤屈无法得到申诉之时舍弃了自身的生活担负起了这些。只有强者才能帮助弱者,在这一点上而言侠士无疑是强者,但是为了弱者他们敢于向最高层的强者挑战,这当之无愧是一种现实的殉道精神。